终场哨响时，伯纳乌的灯光仿佛暗了一瞬。维尼修斯低头凝视草皮上滚动的皮球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队徽纹路——这已是白衣军团本赛季第三次在关键战役中向死敌巴萨俯首称臣。从西超杯到国王杯，再到欧冠遭阿森纳绝杀出局，曾经的三冠王蓝图碎成扎进球迷心口的玻璃碴。此刻西甲积分榜上4分的鸿沟，让马德里的夏夜陡然泛起凉意。
"我们被自己的失误杀死了。"安切洛蒂赛后攥皱的战术纸暴露了平静语调下的暗涌。Opta数据显示，皇马本场射正率仅28%，较巴萨低了12个百分点。当镜头扫过瘫坐在替补席的本泽马，法国人球衣后背的汗渍已凝成盐霜，这位35岁老将本赛季冲刺速度下降0.7米/秒的数据，恰似银河战舰迟暮的隐喻。
死忠看台传来的啜泣声中，22岁的卡马文加仰头吞咽口水的动作被镜头放大。这位本赛季跑动距离全队第一（12.3公里/场）的年轻中场，此刻却像被困在琥珀里的困兽。与之形成残酷对比的是巴萨更衣室方向爆发的声浪，莱万沙哑的波兰语穿透墙壁："他们怕了！从第一分钟就怕了！"
"这支皇马就像被抽干最后一滴燃油的F1赛车。"前西班牙国门卡西利亚斯在专栏写道，"典礼中场的光环褪去后，你突然发现油箱里只剩贝林厄姆这张未刮开的彩票。"笔者注意到，皇马近3次国家德比的平均控球率跌破45%，曾经引以为傲的统治力正被时光啃噬。
夜幕下的伯纳乌停车场，零星传来球迷捶打方向盘鸣笛的闷响。当巴萨大巴载着奖杯驶过卡斯提亚大道，路灯将皇马的白色队徽投在车窗上，恍如一道正在消逝的残影。西甲还剩6轮，但真正的战役或许早已在更衣室的镜子里打响——那里映照出的，是亟待重铸的骄傲，还是王朝陨落的开端？